云家经济状况堪忧,我便用我的家底填补。
可我没想到,我辛辛苦苦操持将军府一年,用我的家底补贴这个空壳,只是为了她在战场上无后顾之忧,却换来这样一个结果。
我在厢房,可以清楚的听到云绮怜是怎么拯救陈越泽的。
这一夜两个人都没有合眼,休息的空档里陈越泽喘着气:
「阿怜回去记得好好哄哄你丈夫,京中纨绔未经沙场,终究是不能解我们,我实在不愿看到阿怜家中因我一地鸡毛。」
「你大可放心,他从小读书,知道礼义廉耻,且整个梁家只剩他一人,家境也衰败了,他只能倚靠云家,断不会闹得太大。」
我勾起一抹苦笑。
她忘了,我娶他,还是她拼命求来的。
娘亲早年跟着父亲南征北战,在被围剿的时候被敌军刺伤了腿,只能与敌人同归于尽。
未能救下她,成了父亲一生的痛。
所以看到我的右腿被敌军刺伤,还要浴血拼杀的时候,父亲慌了。
他怕我步娘亲的后尘,大张旗鼓为我择妻,只求我在京中安稳一生。
求亲的权贵踏破了梁家的门槛,父亲却选了无甚军功的云家。
原因无他,只因云绮怜当着全军将士的面发过誓,要做我娘亲那样生死相随的好娘子。
姐姐立刻拍掌叫好,父亲和兄长们也当即击掌定下了亲。
却没想到那一次定亲,竟是与父亲、姐姐和兄长们的最后一面。
我害怕云绮怜也死在沙场,所以我愿意深居云府,为她稳定大后方。
可是,我有点后悔了。
我充耳不闻外面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,提笔写下一封信,拖信鸽寄给故人。
这种人家,是断然不能待的。
父亲和姐姐兄长若是在天有灵,也定会支持我的决定。
第二天醒来的时候,我听到了一个消息。
云绮怜要想搬去陈府。
「你不是说你要生死相随吗?」我看向她。
云绮怜脸上有些挂不住,闻言偏过头去:
「我终究是和越泽有了夫妻之实,他说了,得了我的清白又不负责,不是大丈夫所为。」